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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始访谈中移情与反移情如何呈现?

时间:2021年09月02日 信息来源:本站原创

在初始访谈真正开始之前,分析师与病人之间的移情关系就已经出现。病人在初始访谈开始之前,就有了一个幻想中的分析师;分析师可能也是如此。这些移情关系可以通过在初次访谈之前的一些现实接触中,露出端倪。比如在预约咨询的沟通过程,比如在来访在第一次进入咨询室之前发生的一些状况等等。

初始访谈中移情与反移情如何呈现?

这让我联想到我自己的一位来访,w女士。在我们正式进入咨询前,她通过社交软件(微信)联系我并表示想要预约咨询。我按照自己的习惯,给w女士发了一份来访者基本信息表,涉及人口学资料和概括的成长背景(包括父母及重要他人的基本情况,有无重要事件,有无自杀自伤情况,有无精神科就诊、服药或住院,有无心理咨询经历)。w女士非常迅速地给予了我回复:“可不可以不填写基本信息?这让我感觉不好”之后又紧跟着表态:“我不希望咨询过程被录音或者录像。”

这个时候w女士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将我笼罩了,我感到了很大的压力。这是一个强势的女性,身上似乎还带着尖刺,那么尖锐又果断地表达着她的不信任(不愿意填写任何信息,也主动表示不允许录音录像)。另外还隐约有一种感觉:w女士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秘密,这是她不愿意轻易就说出口的,可能因为过于沉重,或者过于羞耻,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。当然这个原因在当时只能是我的推测。

我对w的感觉,也就是我对她产生的反移情,当下立刻升腾出来的感觉就是不敢碰,小心翼翼,不敢犯错。这在和w的咨询关系中持续存在着。

现在如果要我再去理解w女士在初始访谈之前的这些行为,如同文献里所说,这里还隐含着w女士对我的“警示性描述”。她用这种强势尖锐的方式在我和她之间划了一个边界,好像在警告我不要轻易去靠近她,或者过于主动地去刺探她隐秘的痛苦。我当时感受到了她对于保护自己的需要,现在也感受到了她可能也是为了保护我,因为如果咨询师进入w原初的内部客体关系,这关系是极其危险而痛苦的。在后来的咨询中,w告诉我,她的母亲几乎从来都是不开心的,对任何人都是不满意的,在w女士12岁的时候,她的母亲因为抑郁症自杀。所以我想,在w自己的内部客体世界里,关系是惨烈而灰暗的,她原初的客体关系脚本就是如此,所以在初始访谈之前,w是用自己的方式在警告,也是在担忧或者保护咨询师和她自己,避免再度进入到这样惨烈的客体脚本之中。

而我的另一位来访X女士:转介给我的同行告诉我,X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,因为孩子的情绪问题前来咨询。当时是在周末的休息日,转介的同事说X女士非常着急,今天一定要来咨询。

但在初始访谈约定开始的时间过去了15分钟,X依然没有出现。之后她打电话联系我说,怎么都找不到咨询室所在的办公楼。因为没有咨询助理,我不得不下去接X女士。见到她以后,在去往咨询室的路上,X抱怨咨询室非常难找,并且强调自己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但就是找不到。(事实上其他来访者并没有出现这个问题)

这是在初始访谈开始前的小插曲,虽然在现实层面看起来可以理解,但是我在同时感到了一种压力:因为X女士表示自己无论如何找不到这栋办公楼,所以我不得不下楼并且出去接待来访。这让我有一种感觉:我似乎被X拉到了设置(象征是咨询室所在办公楼)之外,或者说从咨询师的位置上被拉了下来,这让我有一种压力;X女士的身份(科研人员)和她当时的行为(怎么都找不到办公楼并且暗示我要去接她),也让我感到有一种很强烈的冲突;并且她似乎用她的无能无助(找不到咨询室)来控制我(让我离开咨询室和咨询师的身份,下楼去接待她)。这些部分让我感到了一些不舒服。

当然在回溯这个部分的时候,我现在也能够看到,X女士似乎也在表达:她来到咨询室是一件困难的事情,不是那么容易。尤其是她主动走进来,是一件困难的事情。在后续的初始访谈中,X也同样证明了这一事实:大概有90%的时间,她都在谈论孩子和丈夫,她自己是消失的。当我问她:“你在哪里?你的需要是什么呢?”X说:“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孩子好了我就满意。”所以,其实真正的那个X女士,可能并没有来到咨询室,她依然在咨询室外徘徊着。

在初始访谈里,来访者说的内容,和没有说的内容都是在表达自己,展现自己的内部客体世界。来访者诉说的部分,表达了自己的内部客体世界,但是往往他避开的那个部分,跳过去不愿意谈论的部分,更是塑造了他内部客体世界的重要组成。

我的来访者z女士,因为大学毕业后工作不顺利前来咨询。她间断性地进行了两次咨询,把咨询时间稳定下来对于z女士来说好像有很大的困难。在来访者的基本情况表里,z的紧急联系人填写的是父亲。在之后的初始访谈中,来访提到了工作上的种种困境,也简单提及了自己最近几年的状态起伏。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:“我知道也许跟我的原生家庭和早年经历有关,但是我不愿意多谈这个方面。”但是偶尔,父亲还是会很自然地出现在z的口中;第二次咨询,情况依然如此,z似乎轻描淡写地隐藏了她的童年经历,更隐藏了一个重要人物:母亲。

所以,母亲是z小心翼翼避开的部分,但肯定是z内部客体世界重要的一块拼图。但是z的回避,还有她的那一句:我不愿意多谈(原生家庭和早年经历)。似乎也让我感觉到:我要小心一些,不要过于轻易和直白地挖掘z想要掩埋的痛苦,即便碰触这个痛苦可能是z来寻求帮助的真正原因。但她同时又用避而不谈(关于母亲信息)的方式,也用间断性地前来、临时预约咨询的方式(无法稳定,似乎没有决心进入长期稳定的分析性关系),告诉我,我可能不能过于直白地进入她的内部客体关系,她还没有作好准备,没有下定决心。

初始访谈中,不仅仅来访者符号化了的语言,还包括他的呈现方式,身体的、行动化的,比如是否有打破设置的行为,等等,都在传递着他的移情,当然同时也会引起咨询师的反移情。除了意识层面的、语言表达的部分,来访者的表情、动作,还有他的呈现方式,都是在表达他的内部客体世界,在传递出他对咨询师的移情。

比如不愿意填写任何基本资料的来访w女士,在访谈中也对原生家庭和父母情况避而不谈。在第四次咨询中,我主动问起w女士是否可以谈谈父母。她叹了一口气,说:“我非常不愿意跟你说起我的母亲。”她从一开始就好像长满了尖刺,而且背负了很大的秘密。当我问起她母亲的情况,她似乎集聚了很大的力量才可以提及她母亲的自杀,她似乎对此有着巨大的羞耻感。w女士的有着强势而尖锐的攻击性,她不愿意被碰触,这是她从初始访谈就开始传递给我的。她呈现自己材料的方式是如此的谨慎、拒绝。

但是我的另一位来访A先生,跟我进行了8次的视频远程咨询。他因为疑病前来咨询。在初始访谈里,他就很直白地告诉我他的母亲因为产后抑郁自杀。在初始访谈中他似乎完全不避讳什么:母亲的自杀,父亲混乱的亲密关系,A自己在青春期时代的自伤行为,都可以全部倾倒而出;为了证明自己的疑病症非常严重,A执意要带着手机到另一个房间,把一桌子药品(大概有三十几盒)通过镜头给我看;A在诉说这些经历的时候会痛哭,但是转而立刻会展露非常标准而用力的笑容。

如果说w女士对于自己的分析材料采取了隐藏和保护的方式,她在告诉我不要轻易靠近她;那么A这样将所有的痛苦都倾倒而出的方式,也让我感到震惊和压力。他似乎并不觉得需要有一些循序渐进的过程,似乎不需要什么边界,而是急于把我拉到他内心的漩涡之中。我确实在和A的初始访谈之后,依然处在比较焦虑的状态,非常担忧他的情况。现在回顾这个部分,是A用他的方式,把我拉到了他的内心的风暴之中,让我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焦虑和恐慌。

再比如,来访者X女士,预约咨询的时候非常迫切,但是真正到了咨询时间,X迟到了15分钟,咨询时间结束后又迟迟不愿意离开。这里X女士似乎在表达:她对于前来咨询是犹豫不绝的,内心有抗拒的部分;另外X女士内心想要有更多控制权的部分(对于咨询时间开始与结束,X都没有遵守)。我在和X女士咨询前和咨询中,也有被她控制的感受。这个部分也在初始访谈中也有所体现,X女士全程完全不谈自己的需要,但是在家庭生活中,她似乎也希望用牺牲自己的方式去控制孩子和丈夫。

 通过这篇文献,让我有机会更加专注地去思考和观察了初始访谈这个部分。

在初始访谈之前,在病人和咨询师的内心世界,都已经有了一个幻想的对方。对于来访者,幻想中的咨询师多半来源于自己原初的内部客体脚本;对于咨询师,也会在初始访谈前的种种资料和细节之中,幻想出病人的心理轮廓。这个时候,移情和反移情就已经开始了。

在初始访谈中,或者说在所有的访谈中,来访的方方面面都是在呈现移情。除了他的语言,还有他的表情、身体动作,他呈现材料的方式,还有设置方面,他是否迟到,是否咨询结束仍然不愿意离开,是否及时付费。这些都是来访表述自己内部客体世界的语言,当然这些也同时会引发咨询师的反移情,我们被来访激起的情感,是理解来访的有力工具。

同时,这篇文献更给出了另一条工作的路径:在初始访谈中注意到了来访的移情焦虑,是有必要考虑在最初的咨询中,就此与来访进行工作。这可能会对咨询工作起到很大的推进作用。当然,这并不是初始访谈的唯一正确答案,文献中也提到了,有时候咨询师不能过于聪明,不同的个案可能会有不同的工作方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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